闪现的则是那一晚在柳树下那窈窕二人的身影。
从府衙走出来后,王之涣不觉在路上走了许久。苦笑一声,抬起头,他这才发掘自己已到了醉春楼前面,他毫不犹豫抬腿迈了进去。
换做是平时,他是万万不会进来的。
醉春楼的酒是石头岭的第一酒家,价格也是排名第一,不少纨绔在这里一掷千金博卖艺的美人一笑,也有不少寒门子弟为了在醉春楼走上一回而干些偷窃抢劫的勾当。
点了一壶酒,又叫了一个抚琴的乐师,王之涣在酒楼二层的一间包厢内埋头猛喝,不觉便到了深夜里。
纯酒入喉,清凉热辣,醉春楼的酒果真名不虚传。悠然琴音缓缓流淌,连绵不绝而又起伏得当,听者都被带入那高山流水的境地,这抚琴的清倌人的琴技也是不俗。
享受着平日享受不到的,此刻的王之涣却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看着比平时还叫人害怕。
而就在隔壁的包间里,木兰正端坐其中,她随着父亲木明阳前来和远道而来的绸缎商协谈生意。
木兰本不欲来,先前“仙人”曾有言在先,她怕自己会错过自己深爱的人。
奈何她最终还是拗不过父亲,她把玩着裙摆上的飘带,双手食指搁在桌子地下飞速转圈儿,面色沉静,只盼着这协商尽快结束。
只稍坐了一会儿,外头便传来了声音。“客官,您请!宴请您的人早就交代小的了,要好生照顾!您小心门槛,有什么需要的随时招呼哈!”
招待的是醉春楼的老板娘,态度十分狗腿子。待那人走进包间,木兰立马意会为何这人会如此受待见。
来人是一个高大的男子,五官生得不错,虽说不上是玉面郎君,但俊俏帅气还是当得上的。
身形与石头岭的人十分不同。外乡人的特质也清晰可见,微卷的头发,有着斑斓图案的衣物,奇异的蓝眼睛。
最重要的是,此人身上脸上头上甚至腿上都配饰了金银之物,全身上下都在叫嚣着:“我有钱!我是一只待宰的小肥羊,快来宰我吧!”
木兰只看了一眼便十分厌弃地低下了头,这种商人她见多了,都是些外表炫丽内心腐朽不堪的货色。
她不愿意多看污了自己的眼睛。
木明阳在来人进门的那一刻便飞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