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确定了,但紧抱着孩子的手一刻未松,每过须臾还会擦拭一下他的额间碎发,眼眶红的煞人,泪珠也啪嗒啪嗒地往下落。
人群中难免还是有人动容了些,有那么一瞬的静默,但最终还是有人发了声。
“你又不是郎中,怎会知晓他生的是什么病症,谁人不知洪旱灾害后瘟疫不可避免,你可不要害了我们所有人!”
“就是可不要害了我们!”
“快点走,快点走,快点走!”
只能说大家防范意识都还挺强的,话落之后纷纷都捂住了口鼻,还有些人扯了块破旧的衣布系在了脸上,那眼神像是看见了什么恶心的脏东西。
那妇人许是实在无有力气反驳了,刚准备起身想走就一个咧贴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虽说是背部着地怕是也摔得不轻。
“等等!”
来娣高声一嗓引得城内外的人都纷纷侧目,尤其是纸鸢,脸色瞬间煞白,心下思索着也不知道二公子又要做什么怪事。
“你是何人!”
“就是啊,没看见她得了瘟病吗,我们赶个人怎么了?”
“就是啊。”
她微抬额首声音清冷杀伐地很,面部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只是由内而外地散发出了股子威严,“瘟疫?”
她不怒反笑道:“你可好大的胆子!天灾之下无不齐心抗灾,反倒是你妖言惑众造谣生事,其心可诛!”
“我造谣生事?乡亲们可都瞧见了,是你们不让我们进城,不给我们活路!这妇人的孩子惹了病,牺牲她们两个,救活我们大家伙儿,凭什么我们不能撵走。”
“就是!”
“对啊。”
他插着腰左右踱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我看你是在城中逍遥惯了,不知我们百姓疾苦,在这当活神仙说什么风凉话呢!”
来娣将手搭在了城墙上,身子往下探,眉目依旧带笑:“你们能空口鉴瘟疫,驱逐妇人孩童,那我们秉承着你们的理念,又为何不能不开着城门呢?”
“你们一口一个狗官的叫着,却人人都是这狗官,简直是贻笑大方,荒谬至极!”她话到激动时,还将身子往后仰了仰,指着那厮的笔尖目光将每个人都点了一遍。
“可你们才是官,我们老百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如今无依无靠,反而是我们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