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余光里对我做怪表情。
我不上当,努力不去看他,否则被叶教练看到我对着空气挤眉弄眼,就有失体统。
叶航从体育场的仓库后门跑出来,他穿灰色运动套装,脖子上挂一只红色口哨,阳光把额发的细密阴影打在颧骨上,因为跑动一抖一抖的,像有啮齿类小动物藏在他茂密的头发里。
真是非常明朗英俊的人。
我不动声色地陶醉看着他,直到旁边女生猛地转向我,我才后知后觉地跟随口号指令向右转,然后起步沿着操场跑起来。
跑到一半我才突然想起来,夏和风这人呢。
我东张西望了一番,都没见他踪影,令我有些不安。
课中休息时,我在操场边做拉伸动作,他才黯然地飘过来。”
你去哪儿啦?”
夏和风环视四周,顾左右而言他,”就随便逛逛啊。”
”你干嘛脸色不好?”
我敏锐地察觉出来。”
有吗?”
他看着我,”搞笑,鬼哪有什么好脸色。”
”你是不是被叶航的帅气震到?”
”神经。”
那少年坐在高一级的台阶上,面上毫不在意,”叶航啊,他是我当年的同班同学呢。”
”什么?”
我觉得不可思议。”
那时候我和他都是跳高队的,想不到他现在回来当教练了。”
夏和风低了低头,神情伤感,”所以,真的只有我被留在那一年了。”
我猛地明白过来,被这显而易见的事实当头一棒。
在我眼里,夏和风是和我同龄的高中生,幼稚无聊,麻烦得要命,但叶教练却是不折不扣的成年男人,看起来可靠成熟。
但事实上,他们曾是同班同学,放学后一起在校田径队里训练,在空旷的操场里热身跑跳,两个身形相近的少年,跑得气喘吁吁,最后在自行车车棚里打开书包互相交换着作业,囫囵抄一番。
叶航顺理成章地长成一个成年人,肩膀厚实,笑容稳重,在他得到驾照、信用卡和薪水单的岁月里,夏和风却停滞在高二那年,永远维持着单薄的身材,一身过时的蓝白校服,被卡顿在无法再推进、再参与、再身处其中的人生中。
我真心实意地为他难过。
对大部分人来说理所当然的成长的馈赠,他一个都得不到。
我第一次意识到这件事的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