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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长意一袭白衣站在树下,眉目清冽,不染尘埃。
这样的他,和三千七百年前莘华第一次见到他时毫无差别。
像是被蛊惑般,莘华脚步一转朝长意走过去。
“师尊,我听人说您要与九公主成婚了。”
长意眸色微变,视线落到她身后的青冥身上:“你告诉她的?”
青冥呼吸一紧,刚要否认。
莘华的声音却先一步响起:“所以师尊是觉得莘华碍了事,才急着要把我嫁出去?”
她眼眶滚烫,紧忍着泪在长意开口前说:“若是如此,师尊直接说就好了,莘华……才不会赖着。”
“毕竟莘华,比任何人都希望师尊能幸福。”
长意眼神闪了闪:“莫要胡思乱想,你永远是本尊的徒弟。”
是啊,永远的……徒弟。
无论她怎么努力,都跨不过的鸿沟!
莘华掩在袖中手紧攥成拳,指甲抠进肉里,一阵刺疼。
她却扬起一抹笑:“嗯,莘华永远是师尊的徒弟。”
“那莘华就先退下了。”
话落,莘华转身就走,不敢有丝毫的停留。
她怕晚一秒,就再也忍不住泪。
青冥见状,也朝长意行了一礼后,跟着离开。
长意站在原地,望着两人逐渐消失的背影,慢慢垂下了眸。
……
须弥宫。
莘华靠在姻缘树下,仰头望着茂苍树冠上系满的红绸。
周身或倒或立,摆满了空了的酒坛。
青冥看着明显在买醉的她,有些心疼:“你若真不想嫁,我可以去寻父亲解除这桩婚事。”
莘华看向他,眼神亮了一瞬,随即暗下:“不了,若不嫁,师尊该不高兴了。”
她张口闭口都是长意,青冥有些嫉妒。
但只一瞬,便压下:“值得吗?”
他的话没头没尾,莘华偏听懂了。
她扶着树,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不知道,但我甘愿。”
扔下这句话,莘华摆了摆手告别,朝着苍梧宫回去。
即使醉了,她依旧记得,今夜自己还未给师尊请安。
抱着这样的念头,她一步步踉跄着,朝长意寝殿而去。
天界之夜,星河长明。
莘华好不容易轻声来到了寝殿门口,刚要敲门。
里面却先传出一道冰冷问询:“长意尊上,您将莘华养在身边千年,到底打算何时动手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