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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马高原的冷是一种让人绝望的冷,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意,雪粒子吹打在人的脸上,用不了一分钟脸颊就会失去知觉。
天地之间一片无边无际的苍茫,风助雪势,一队人影若隐若现。每个人的身上都披着白床单,一个跟着一个艰难的在暴风雪中前行。
一名战士用布满坑洼的搪瓷缸子挖了块雪,边走边吃,看着手里几乎掉光了漆的缸子战士心痛不已,那些漆是他亲手敲下来的。
过江的时候上级要求去掉一切与人民军队有关的字样,于是帽徽、胸章甚至毛巾上的战斗口号被剪了,军旗交给留守部队保管。
四十九岁的张满仓后天就要过生日了,满脸褶皱沟壑纵横的他是一名不折不扣的老兵,苍老的面颊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在警惕的巡视着四周。当过副团长,干过营、连、排的老红军,走过草地打过白狗子,刺刀见红干过小日本,从东北到海南捶过蒋匪军。
别人是官越当越大,他正好相反,每每有人问起,他总会沉默许久:“比起那些牺牲的同志,当不当官又算得了什么?”
全中国都解放了,原本想着这仗总算打完了,应该过上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了,谁知道已经复原的他再次穿上军装,来到了陌生的朝鲜。
美帝国主义是纸老虎,但是此次入朝作战却让张满仓这位堪称身经百战的老兵十分紧张。
张满仓紧张的主要原因是他这个侦察分队有个二十七岁初出茅庐的新队长,年轻人热血冲动,兵团直属侦察营是全兵团的先锋,侦通二连则是侦察营的先锋,出师未捷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面容刚毅的楚锋将结了一层冰霜的望远镜揣入怀中,紧了紧脖子上红色的围巾,那是出发前母亲托人送到海南岛的,炎热的海南岛自然用不上羊毛围巾,但是此刻母亲的关爱却时刻温暖着他的心。
大学辍学弃笔从戎的楚锋是二连副连长,虽然才二十七岁,但是楚锋也是一名不择不扣的老兵了,二十二岁投笔从戎打了一年多鬼子,鬼子就投降了,三年解放战争大小上百次战斗,从东北打到海南岛,做适应性训练做统一祖国最后一战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