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登登趴在棺材里,尽量不露出头,一边把自己带来的滚烫的水囊压在李薄知脸上,一边分神听着外面的活春宫,猜测着两人身份。
从她进来开始,那两人的嘴就很忙,也没什么机会说话,声音也黏黏糊糊听不真切,不知道两人是谁,只模糊听到女的叫男的什么“三爷”。
不过能够支开守灵的人,这两人多半也是有些身份地位的吧。
柳登登想着,倒是方便了她,没了守卫正好进来偷东西。
跟死人贴这么近,她就算胆子再大也难免有些害怕紧张,既怕被那对男女发现行迹,又舍不得他们太早结束,只觉此生从来没有这么刺激过!
柳登登是冲着七皇子嘴里的玉蝉来的。
人死后,亲人会给逝者嘴里含上一只玉蝉,期待他能像蝉一样死而复生。
柳登登打的就是这只玉蝉的主意。
尸体肌肉僵硬,玉蝉不好取,柳登登就先给他热敷,等肌肉松解了再把玉蝉从七皇子嘴里掏出来。
一切顺利,玉蝉很快到手,柳登登满意极了,托着李薄知下巴将他嘴合拢,这样从外表就看不出来他嘴里的东西已经没了。
一边忙活,看着手底下的誉王。
该说不说,这哥们儿其实长得挺好看的。
李薄知在皇帝所有皇子中排行第七,传说他母亲是位胡人歌姬,因此李薄知也带了些胡人血统,五官立体深邃,长得非常好看。
就算现在只是一具尸体,也是肤色如玉五官精致,睫毛弯翘浓密,如同两只蝴蝶轻巧停在他脸上。
柳登登越看越对这哥们儿抱以无限同情。
再好看又能怎么样呢,再是皇子又怎么样呢,还不是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
惨,实在惨。
她还没感慨完,就觉腰上缠上了一只手臂!
柳登登倒抽一口凉气,惊得头皮都快炸了。
谁?
还能有谁?
她在棺材里,除了她,就只有她身子底下这具尸体!
啊啊啊!诈尸了啊!
柳登登动作比脑子快,一旦感觉到异样,身子一缩,脚在棺材壁上一点,灵活得像一条泥鳅,就要从棺材里跃出逃走。
然而迟了,她腰上那条手臂收紧,天旋地转间已经被掉了个个儿,被压在了李薄知身下。
身上的人像一块铁板,沉甸甸压着她,她挣脱不了,纤细的腰肢还被勒得生疼,半点也动弹不得,更别说跑了。
柳登登脑子一片空白:“……!!”
完犊子了!
她在棺材里又蹬又踹,闹出的动静不小,惊动了外面的野鸳鸯。
两个人在灵堂里欢好本身就冲着寻找刺激来的,这下把死人都气活了,刺激得太过了,两人又受不了。
像被捏住了脖子的鸡一样没命的开始尖叫,争先恐后往外跑。
啧,也不知道会不会给那方面留下阴影。
这些柳登登都顾不得,她只看见她面前的这张脸,那让她羡慕的睫毛颤抖两下,慢慢睁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