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
正要去拉,褚祸身子着地前两手肘已杵地,在地上一个灵敏翻身,面朝天地躺在地上,似劫后余生般地长吁着气。
伤痕累累的小男奴被白发老爷子抱在怀中,爷孙俩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趴在地上褚祸。
黑衣侍从眼中亦是闪过一抹惊叹。
这女子年纪看着不大,却有这般灵敏身手?委实难得。
“赵智,何事?”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自风雪中传来。
天地为之安静。
褚祸面朝天躺在地上,只觉这声音好听至极,却又分外熟悉,当即从地上坐起。
叫赵智的侍从一把抓着褚祸不肯放手,按捺住激动,眼中放光:“侯爷,这贱奴当街伤了属下马匹,且引起百姓混乱,还试图逃窜,被属下捉个现行。”
约有千人的队伍前方,一驾华盖马车走在队伍前方,冒着风雪缓缓驶来。
马车前方,四匹玄色高头骏马并步行进,车身四周皆是朱色楠木,镶金嵌宝的车窗外悬着黄色流苏。
车门珠帘随着车身晃动而轻晃着,依稀能望见车门,却看不见车中人。
马车右侧,一个和赵智装束打扮一模一样的青年男子端坐马头,腰佩流星宝剑,神情冷如冰雪。乃策央侯的另一侍从,赵聪。
马车越来越近。
道路两侧百姓、刺字奴黑压压跪倒一片,沉沉埋头,谁也不敢抬头。
今日虽非见面的黄道吉日,但缘分它非要来,褚警官也从不婉拒。
车内的人,便是策央侯?
褚祸感觉她比见到雍十二帝还要激动,不禁深吸一口气。
可吸完才见玄武大街上黑压压跪着一片,唯独自己和赵智端端立着,像两根儿擎天柱,撑起了策央。
“何人在前?”赵聪铁着脸面道。
赵智将褚祸往后一拽,笑盈盈吆喝道:“大胆贱奴,还不跪下回话?”
跪下?这是她这种接受文明社会教养的人能做的吗?
褚警官心头冷笑,随即却又泛起无奈。从云荒折回策央,不就为了投靠策央侯么?
人活三世,颇是不易;当务之急,乃卑躬屈膝。
褚祸暗暗顶了顶膝盖,作势要跪。
可临到关口,她却忽地朝马车深鞠一躬,垂首笑道:“不才郑茸争,见过策央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