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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她来到前厅。祖母赵氏身穿着墨色的云锦缎袄,居于高处,而父亲卫洵便坐于其旁,卫姝与沈氏则在下坐。
“珍儿,明天便是择选的日子,你可有好好准备呀?”卫洵满脸欣喜的问道。
“明日,是母亲的忌日,我想着去报国寺带发修行。”只见卫璇玑不急不缓得言语道。
“这诏选可是圣意,我们相国府自然是不能够越矩的。”祖母赵氏手上的佛珠紧了紧,她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此时,一旁的庶母赵氏一脸幸灾乐祸,眉眼间皆为笑意。“是呀,这带发修行,也毕竟只是一个尼子,我们好歹也是相国府,这外面的闲言碎语必定是难以承受的。”
这是在嘲讽她好好的相府嫡女不当,偏偏要去做尼子。卫璇玑没好气的思想着。
卫璇玑在心底一笑,这分寸她定然是知道的,毕竟她也只是想躲避此次的诏选,又不是真的出家为尼。“这点璇玑自然也是知晓的,父亲大可放心,我去一月便回,此去我也只是为了给母氏祈福。”
卫洵闻言,一脸为难,脸上也满是怒容:“可这毕竟是择选,又岂能有不去之理。”
父亲身为相国,定然是希望她能够在皇宫中有她的一席之地,如此一来,他的地位叶更加能够更好的巩固。毕竟,皇宫中得党派之争有多凄凉,若是根基不稳,说不定就成了那刀下亡魂,又成为了谁的踏脚石。前世的她不就是如此吗!
卫璇玑知道,她的一生应该由她自己来选择,而不是为了兴盛家楣而去做让自己感到违心的事。
“女儿心意已定。”
“你……”卫洵叹气一脸无奈,这是平日里太娇惯着她了。
卫璇玑落下这句话,便随即转身离去。回到西苑她方才松了一口气,她披衣起身,静静地凝视着檐外簌簌的落雪,不过既然路是她自己选择的,就是跪着她也要走下去。
翌日,卫璇玑便带了些许细软往京郊的报国寺而去。报国寺在南麓,也是京郊的第一古寺,每至年岁时节,便有许多信者往这处而去。香火也甚为鼎盛,卫璇玑此去也想解一下自己的心结。好将前尘往事悉数放下。
刚到报国寺外,一个女便尼走出来接迎她们,只见她素手执珠,但是看着十分的干净,身上也有淡淡的檀香。“卫姑娘,既然来到此处,便再也没有玉食锦衣,只有粗茶淡羹,还有一些粗活,既然来到了报国寺,还望你忘记昔日的身份,好好修行。”
卫璇玑不由得点了点头,前世的她大概习惯了,不知道世间之人的疾苦,比如人有尊卑,亦有贫苦之人,她倒是不怕什么清苦。只怕又成了那只被豢养的金丝雀。
她被分在斋饭的庵堂里,平日里定然还要做些斋饭。而房间在最东面,甚有些小。但足以她和桑榆两人入眠。庵堂里还有一尊面相庄严的女菩萨,卫璇玑刚坐在蒲团那里闭目养神,一声异响便将闭目的她惊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