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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和她面对面而立,叶敬辞才发觉她身量娇小,头顶才到他的胸口。她的口罩还没摘,露出一双杏仁眼,此时仰头看着他,眸光水葡萄似的动人,简直要把他的心都要看化了。
尤嘉察觉到他的瞳孔里映着自己小小的身影,莫名有些惶恐和不安,对街就是她家小区,她紧张说:“很晚了,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话说出口又想到什么,伸手指了指叶敬辞的额角:“你这里受伤了,记得去医院处理一下,免得以后留疤。”
她的手指白皙修长,不经意蹭过叶敬辞的额头,让他觉得浑身燥热。他一把握住她的手,在她转身离开前将她拦下:“先别急着走,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呢。”
他的手掌温暖宽厚,像五月的春夜令人心旷神怡,贪心四起。
她仿佛被蛊惑,没有挣脱。
“什么话?”
他似笑非笑,嗓音清润:“你问我怎么会认识你。”
她恍然想起刚才被打断的对话,于是驻足,等待他的回答。
“有件事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他郑重其事说,“我不仅认识你很久了,我还喜欢你,很多年。”
一个晚上,两声惊雷,尤嘉久久没能回过神来,她只觉得心脏怦然加速,等她从愣怔中恢复了一点神志,叶敬辞竟长臂一伸,手指擦过她的耳朵,一把摘掉了她的口罩。
“尤嘉。”他喊她的名字,像在念一首情诗。
她懵懵应声:“嗯?”
“在追你这件事上,我已经浪费了很多年,所以我有话就直说了。”他唇角轻翘,字正腔圆,“你介意我吻你吗?”
尤嘉的大脑彻底宕机,整个人呆若木鸡。
叶敬辞喜欢她?开什么玩笑。
她难以置信:“你……确定?”
叶敬辞点头:“嗯,很确定。”
说完他将她带入怀中,一手插入她浓密的秀发,紧扣住她的后脑勺,俯身吻住了她柔软的唇瓣。微风习习,路旁的海棠花好像被施了魔咒,在这一刻纷纷坠落,落在车上、地上、还有她的头发上。
她觉得他一定是误会了,她想说的其实是“你确定喜欢我吗”,而不是“你确定要吻我吗”,可是事已至此,已经无所谓了。
他的吻一开始像小孩子的试探,青涩中有几分保留,后来愈加大胆,尤嘉的身体也跟着不由自主向后倾倒,直到在他的攻势中沦陷。
这是她的初吻,以前她设想过无数次接吻的场景,却没想过会像今天这样疯狂。她看着眼前叶敬辞浓密卷翘的睫毛,一时竟不知该做何反应。
直到耳边响起一阵叩击声,她才如梦初醒,恢复了一丝理智,一把将叶敬辞推开。他也听到了声响,意犹未尽地把怀里的女孩放开,两人应声看去,车尾不知何时站着一个年轻民警,民警身后停着一辆警车,大概怕鸣笛声惊扰犯罪分子,他们来得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