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有些虚浮无力,她靠着一个坐台坐了下来,着眼前来往匆忙的人群,目光呆滞。
“习茵?”
忽然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女声,却是在叫她的名字。
她怔怔地回过头,入眼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陈思思?”心里闪过一丝恍惚,她还是从回忆里找出了这个女人的名字。
她在A大学同学,虽然关系不是很亲密,但还算认识。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我们之间也有三年没见了吧?听说你毕业后就去了隔壁的晋城,最近怎么样?”
习茵低下头,面含苦笑:“我前几个月就回运城了,好久不见。”
是不是想到了什么?陈思思惊奇的说道:“你是不是特意回来,参加你哥哥的婚礼的?”
这句话如同一颗沉重的石子,将她心中的那潭湖水搅乱得波澜四起。
她的眼睛瞪得***,重复了一遍:“我哥最近要结婚了?”
陈思思一愣,似乎没想到习茵会是这个反应:“是呀,最近看见习老师在给办公室发喜糖呢,你不知道吗?”
陈思思大学毕业后就留校工作了,习茵的习学枝是A大金融学的硕士导师。
他们两个算是同时,知道得比较多。
“不知道……”她有些难以启齿:“自从毕业后。我就再也没有和父亲那边联系过了……”
是啊,多么可悲。
她为了一个可笑的爱情丢弃了家庭和自尊,就连自己哥哥办喜事,她都是最晚知道的那一个。
三年了,她从未和家里联系,每一夜都活在悔过之中。
想必在父母的心里,她就是全世界上最不孝的女儿吧。
习茵觉得自己太可悲了。
虽然家里不是大富人家,却也是小康家庭,自小就在家人的宠爱里长大。
长大了,却为了一个男人失去曾经仰仗的一切。
一身疾病,失去爱情,还失去了亲情。
如此可悲。
陈思思还有些事情,两人只叙旧了没一会儿,她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留习茵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好一段时间,才浑浑噩噩地离开。
走了没几步,忽然想到这里离晋贺所在的医院很近。
那天突然被云西赫带走,也没和他打声招呼,挺没礼貌的,习茵的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既然出现在了这里,索性就去看看他吧。
正好自己也该去医院拿药了,负责她病情的医生不知道催了多少次。
医院楼下有家花店,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她还贴心地买了一束鲜花带过去。
晋贺还不知道此事,此时正在打一个跨国电话,其间,他的眉头间拧成了一团。
可见心情十分不舒畅。
“等我办好事情,再回去。”他冷声道。
忽然,耳边传来了推门声,他下意识眉眼一寒。
却在触及习茵的脸庞后,寒意缓缓化去。
“你来了。”他眉眼瞬时弯了起来,就连声音都带着浅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