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寻幽幽一笑:“妾身的来历的确让人震惊,十岁那年父亲宠妾灭妻,在我娘高烧不退之时还要她在冬日里给妾室的孩子做冰灯,以至于我娘活活高烧而死。
之后不到半年便弃养嫡女,险些妾抬妻位,更是几度要废了我这嫡女之位。
三天前我便是被庶姐打骂高烧后罚去用冰冷的河水浆洗衣服,之后半死不活才被丢在乱葬岗,若非得遇王爷,妾身岂能有今日的造化?”
苏炳成的脸色由白转黑,最后转为惶恐至极。
“住嘴!”
“皇上,臣不知道——”
“这里不是讨论你家芝麻烂谷的地方。”皇帝脸色冷沉得厉害,刚才的笑容都消失了。
苏炳成脸上布满了失落,看来今日是难逃一劫了。
皇帝又看向一直不说话的温景烨:“温景烨,你们新婚贺礼朕还没想好送什么,你想要什么?”
温景烨看向苏以寻:“皇上有赏赐了,你可有想要的?”
苏以寻拧眉,皇帝那般虐带温景烨,还能奢求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倒是她母亲留下了巨额遗产,如果带走她母亲的嫁妆,安国公府就得饿饭,苏炳成再也不能为皇帝“分忧”。
想及此,她开口道:“妾身但求皇上能让妾身将母亲的陪嫁带走,那是母亲留给我最后的东西。”
皇帝一愣,随后淡淡一笑:“听闻天玄昨日送来无数奇珍异宝,宸王妃还缺安国公府这点东西?”
皇帝祸水东引给温景烨,这岂不是让温景烨难做?
想及此,苏以寻又要开口,准备砍价,多少嫁妆得捞回来点。
却不料她才要开口,身边的人已经与她十指相扣。
“那些嫁妆看起来是身外财,但对王妃而言,却是母亲留给她最后的念想,偌大的安国公府不会连女儿的嫁妆都要抢吧?”
温景烨不卑不亢,表情从容淡定。
皇帝与之对视良久,最后轻蔑冷嗤一声:“说得也是。”
“皇上,万万不可——”
苏炳成还想阻止,就被皇帝一个眼刀子和嘴角诡异的笑容给制止:“她只是要母亲留下的念想而已,你还缺那点钱?明日将嫁妆送去宸王府。”
皇帝声音冷冷的,温度已经下降许多,周围的气氛也降到了冰点。
“是……”
苏炳成声音弱得就像将死之人。
他明白,皇帝的心头肉被动了,苏以寻和安国公府,必须死一个。
……
回冷宫的路上。
苏以寻满眼感激看着温景烨:“皇帝早就将安国公府的财产当做囊中之物,现在我全都带走,这等于是挖皇帝心头肉。你这么帮我,会被报复的。”
“本王最不怕的就是报复,这十几年来的屈辱我早已经习惯了,你不必放在心上。再者,那不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念想么?你想留下的,本王都会给你留下。”
他笑得让人安心,又让人心疼。
一个质子,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能保证,还要顾及她,她显然是温景烨的累赘,她必须回报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