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破嘴唇,凤眸中溢满寒光。
内心的怒火如洪水猛兽一般,冲垮了最后一丝理智。
柳娇儿,你在这装什么好人?
柳千璃讥笑,宁修寒要是不瘸,在圣上面前失宠,你能迫不及待的去讨好禹王?
还不是看他没有利用价值,与太子之位无缘,才狠心抛弃,去巴结禹王吗?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是面色一僵,齐刷刷的沉下脸来。
柳千璃,谁给你的胆子这般侮辱娇儿的?宁修寒勃然大怒。
这女人算什么东西,也敢当他的面斥责娇儿?
柳娇儿捂着胸口,一脸受伤的望着柳千璃,妹妹,姐姐知道你心有怨气,但你完全误会姐姐了!
即便寒王殿下终生残废,我也不会嫌弃他、疏远他的。
话末,她又羞答答的补充一句,若是殿下愿意,臣女甘愿以侧妃的身份嫁进王府,全心全意的侍奉殿下,绝无怨言!
宁修寒听后,眼睛一亮。
可一想到柳娇儿已经被父皇许配给了大哥禹王,激动的心又沉入谷底。
娇儿的这番话,说了等于没说。
倒让他心痒难耐,爱而不得了。
柳千璃眼眶猩红,全身颤抖不止,抓起茶壶就朝柳娇儿砸去。
贱人,我杀了你!
哗啦啦!~
精致的茶壶应声而碎,茶水飞溅而出,洒在柳娇儿的绣花鞋上。
茶水已经凉透了,毫无温度。
但柳娇儿依然尖叫起来,抱着宁修寒的胳膊不撒手,啊啊!烫、好烫啊!
宁修寒怒不可遏,周身的气息降至冰点。
毒妇,你竟敢伤害娇儿?他爆喝一声,扔了拐杖。
一瘸一拐地朝柳千璃走来,亏你还是定安侯府的嫡小姐,连基本的谦卑礼仪都不分,你不配做本王的王妃!
话落,宁修寒一把攥住柳千璃的衣领,阴恻恻道:既然你这么不知好歹,那本王也没必要跟你多费口舌了!
来人!拿乌头散来!
一名下人很快就拿来一瓶毒药。
宁修寒一把捏住柳千璃的嘴,眸光令人胆寒,柳千璃,这是你自找的!
话落,他将满瓶的乌头散灌了进去。
泪水与毒药掺杂在一起,浸湿了柳千璃的衣襟、裙摆。
门外,柳娇儿轻笑一声,满意的离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宁修寒扔了药瓶,恶狠狠地瞪着柳千璃,冷声讥笑。
贱人,这是你应得的下场,怪不得别人!
说完,宁修寒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屋内,一片静谧。
唯有柳千璃艰难的喘息和翻江倒海的呕吐声。
毒药太苦,正如她此刻的心,苦涩、酸楚、愤懑。
在剧毒彻底把她吞噬前,柳千璃用最后一丝力气抓起匕首,毫不犹豫地刺进自己的胸膛。
明艳的喜袍染满鲜血,如盛开在黑暗中的曼陀罗花,娇艳中透着狰狞。
再次醒来,柳千璃头痛万分。
她呆愣楞的坐在喜床上,消化着一段又一段陌生的记忆。
不是吧!这都没毒死?柳千璃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