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一个漂亮精致的后脑勺,都能感觉得到男人的贵气。
顾寒城脸色泛着冷,不情不愿地道,“小叔。”
那道如山般的背影终于有了动静,他渐渐旋过身子来。
一双冷感的双眸仿若浸透在寒潭之中,突兀地闯入她的视野。
他眸色漆黑如夜,皮肤冷白,形成强烈对比,比起顾寒城身上的冷,他身上有种无法抵抗的气势,光是那么一眼,就足以让人生畏,又高高在上。
陆夕语手指冒了冷汗,有些不敢看男人。
那动听低沉的嗓音缓缓而出,“母亲离世前,将遗书悉数交由我处理,遗书上写了,你要想离婚,就必须净身出户,将名下财产全部交于侄媳。”
顾寒城双眸猛地一抬,“不可能!”
陆夕语听到这个条款的一瞬间,先是发愣,紧接着有些不敢信,鼻子瞬间发酸。
没想到,祖母过世前依然还想着护着她。
她何德何能?难道就因为她外祖母是她最好的姐妹?
男人听到‘不可能’三个字后,锐利的眉轻微一挑,“遗书已经在法院公证过,你可以自行查阅证实。”
顾寒城停滞了呼吸,眸色转而怒的看向了陆夕语。
陆夕语看着他那质询的双眼。
心中苦涩蔓延。
他肯定又是觉得是她搞的鬼,毕竟她在他眼底就是这么不堪啊……
顾砚舟眸光来回梭巡两人之间,嗓音淡淡道,“我之前一直没公开,是因为你和侄媳的婚姻尚且稳定,如今发生这样荒唐的事情,那么我只能按照母亲交代的去做。”
顾寒城脸色发白,手指攥紧,眸光发冷地剜了一眼陆夕语,便踏着步子离开。
瞬然,整个屋子只剩下陆夕语与顾砚舟。
顾砚舟手里把玩着文玩,慢条斯理地抬起眸,好似在说‘你怎么还不走?’。
陆夕语紧张地攥紧手,然后用手比划了。
——谢谢你,帮我,还有我的孩子,
她说着点了点那已经初显的孕肚。
薄冷的灯光下她小手在肚子上打转,眼睛大得惊人像是镶嵌在里头的黑宝石,眼底尽是真诚,不由让他想起了法国一个艺术展上陈列的陶瓷娃娃,雪白,脆弱,有种让人想要摧毁的欲望。
他脑海连带着一些记忆都勾了出来,不由面色微冷。
顾砚舟冷漠道,“我只是按照遗嘱办事,不用谢我。”
陆夕语没想到他居然看懂了,随即抿唇一笑。
——但,还是,谢谢。我不打扰了。
顾砚舟眸光微眯,陆夕语随即这才放心地走出了书房。
门关上的那一刻,他手里的文玩瞬间多了两道裂痕。
而这个时候青溪走了进来,目带恭敬道,“家主,你让我调查的那件事有些眉目了。”
“说。”他嗓音哑了几分。
青溪立即道,“那日恐怕真的不是您的梦境,爬上你床的女人应该就在我们顾家内部,但具体的还需要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