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安不怕余番仁不承认,她有证据。
她从怀里掏出卖身契,递给余番喜。
“这就是余番仁卖我的契约!”
余番仁一惊!这卖身契在白嬷嬷手里,怎么落在余安安手里了?
哎呀!她死活不能承认,她亲手卖了余安安,她非要被正直的余番喜揍个半死,还会被送官。
她扯脖子对余安安嚷:“你自己按的手印!你自己同意了的,你怪不着我们!”
余安安咬住嘴唇,明明是余番仁打晕了她,趁着她晕死过去之时摆弄她按下的手印。
太不要脸了!
她扬手打了余番仁一个耳光。
余番仁捂住脸,抻长脖子睁在原地,好似一只惊呆的大鹅。
她死也想不到,她有一天会挨余安安的耳光?那个挨打了只会哭,挨骂了只会憋屈的余安安呐!
她指着余安安看向余番喜,挨打了的委屈模样,“大哥,你看到了吗?余安安敢动手打我,我哪里敢卖了她啊!”
余安安看见余番仁这个态度,不禁想起前世,余番仁经常冤枉陷害她们姐弟的情景。
她那时若是强大,就不至于受那么多冤枉。
“明明是你干的坏事,却想倒打一耙!你把我关在柴房三天,你又怎么解释?你用皮鞭凉水折磨我,又怎么解释?你说我自己同意的,那么你有什么证据证明?”
余番喜听到这里,抬腿一脚踹倒余番仁。
他还想呢!余安安那么一个温软的小姑娘,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背着一把砍刀,走在灾民堆里?
原来,余番仁这么对待余安安呐!
他捏着余安安的卖身契,手臂颤抖,“余番仁!!!你好歹毒!”
“当初小弟夫妇死了,我把余安安姐弟交给你,怎么交代你的?!”
“我让你把安安调教得贤淑端庄,而你呢?!你把这孩子逼到狗急跳墙了啊!”
气急败坏的余番喜,抬腿又是一脚,正踹中余番仁的肚子。
余番仁就像小鸡仔似得,翻倒在地,在地上滚了个来回。
她捂住肚子,斜眼打量余安安,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她想不明白余安安何时这么伶牙俐齿了?
余安安十六年一直在余番仁眼皮子底下长大,性子一直闷闷的,好说话,面子软,就算这次忽然生气了,也不至于一夜之间厉害到这种程度吧?!
再看余安安,一脚踩着郭经洗,一手举着火折子。
余安安一脸焦灼地看着余番仁。
“你还有什么不承认的?!烂掉的菜叶、霉了的米、受潮的面粉,所有一切坏掉的东西,都给我们姐弟吃!”
说到这里,余安安不禁想起前世。
她爹娘死后,余番仁掌家,总说是灾年不好过,家里吃的都不好。
余安安死后才逐渐想明白,余番仁一家人始终膘肥体壮,偏偏他和弟弟逐渐面黄肌瘦。
余安安继续道:
“你马上带我去见余小苗!马上!当着大伯的面,你说说清楚,为何你们一家人壮硕,我和小苗却面黄肌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