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把我叫了出去,遣散了所有跟随的人,到了西厢房。
安静地落针可闻。
我抬头扫了一眼哥哥,“哥哥老了,脸都有皱纹了。”
记忆里的哥哥一直都很年轻,我出嫁的那天,他还是一脸地意气风发,几年不见,头发都白了。
听说哥哥马会接替父亲宰相的位置。
陆瑾瑜噙着怒意,“你开心吗?”
我扬着笑意,“有什么不开心的?我现在已经是陛下身边最受宠的人了,哥哥不应该为我高兴吗?”
碍于我的身份,哥哥始终没对我发火。
沉默了良久才说,“有些事情可以放下了,这世本就没什么对错之分。”
我依旧笑得璀璨。
是啊,这个世界,得权者当道,失权者落骂名。
可我从来都觉得他是对的。
晚,李承景亲自来陆府接我,用的皇后出行的仪仗。
他挽着我的手了马车,亲昵地叫我的名字。
“瑗瑗,是朕的错,是朕错认了人,让瑗瑗委屈了这么多年。”
我靠在他身,同当年一样撒娇,“那你赔我一块玫瑰酥饼,我就原谅你。”
李承景在我的唇落下一吻,“朕依你,你要什么,朕都给你。”
第二天,京城的玫瑰酥饼店全部关门,说是要供给宫里的娘娘。
坊间都说陆家好福气,靠着女儿在前朝站稳脚跟。
一个陆瑶不够,还有一个陆瑗。
太医说,我的身体情况因为那碗堕.胎药的缘故元气大伤,今后想要再有孩子的可能性很小。
尽管这样,李承景也没吝啬对我的好。
一个月有二十八天都呆在苍华殿里,弄得敬事房的老太监都不忍出来劝导,但李承景依旧我行我素。
听闻夏日江南的绣球花开的盛,他便带我下江南。
听闻我喜欢吃江南的青团,京城多了十多家青团店。
听闻我喜欢热闹,他多次开放宫门,让我和宫女们出宫,与民同乐。
盛世太平,繁荣喜乐。
坊间都是赞赏我的声音。
连绮妃都没少来我这里吐槽这件事情,说没了陛下的后宫死气沉沉的。
李承景不想让我.操劳后宫的事情,执掌六宫的事情交给了绮妃。
原先后宫还会吵起来,但发现李承景独宠我一个人之后,一个个都不怨天尤人了。
干脆摆烂和平共处了起来。
李承景对我的喜欢空前绝后,生活就剩下了朝和我。
整日里抱着我,叫我的名字,给我这世间独此一份的温柔。
照道理我应该是沉溺其中的。
但李承景看不见,我那张笑脸的冰冷和虚伪。
在一个下大雪的晚,李承景留宿苍华殿,外面鹅毛纷飞,屋内炭火烧的很足,照的整个人火气腾升。
这两天,我的心情不是很好,李承景看出来了,却不知道为何。
他抱着我,和往常一样叫我的名字,说他会一直爱我。
我忽然抬起头,眼神里是数不尽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