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隋珠继续追问,当作听不懂谢庾的意思。
“我说了,此事我已经知道。”谢庾直接打断她的话,语气已经冷了下来,看向她的目光也满是不耐烦。
他双手背在身后,又变成了那个冷淡寡情的父亲,冷声道:“你好好照顾暄儿,其他事情我会处理。”
说罢,他袖子一甩,直接转身离开,留下了一室沉默的人。
张大夫已退到了门边,手脚颤抖,恨不得自己耳朵聋了。
很明显,刺史夫人遇袭有什么不得了的内幕,但他并不想知道这些啊!
他只是个小小的大夫……
谢隋珠看着张大夫逐渐发白的神色,心下了然:原来,张大夫什么都不知道。
是了,安和堂以良医良药济世为怀,又怎么会用明光来害人呢?
不是张大夫,那么会是谁呢?
她的目光掠过张大夫、赵妈妈和那两个小厮,神情平静,内心却翻腾奔滚。
她觉得自己仿佛立于悬崖之上,往前半步即是万丈深渊。
深渊有神呼鬼号,却雾霭蒸腾,茫茫连接,她什么都看不清。
但是没有关系,她已经死过一次,现在已经比前世好太多了。
她转过头,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谢暄,明明眼眶通红,嘴角却微扬了一下。
至起码,暄儿还活着,她的弟弟还活着,她在这个世上,还有一个至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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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黄巷的林大夫没多久就来了,与安和堂的张大夫一起研判,为谢暄开出了最合适的药方。
这一次,从药方到煎药,谢隋珠都让韩震来做,药材绝不经他人之手,煎药寸步不离,汤药成后还用小半碗先喂了捉来的野鸟。
确认没有问题之后,这汤药最后才进了谢暄的口。
谢隋珠一勺一勺为谢暄喂着汤药,焦灼紧张的心蓦然变得平静下来。
她已经做到了自己所能安排的极致,她确信这汤药再不会有问题了。
汤药对症,那么暄儿的高热肯定能退下去,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是的,这不仅是她的祈愿,这也是她的笃信。
如果暄弟还是像前世那样夭折,那么她重活一世有什么意义?天道好德也有情,断不会如此残忍地对待她。
韩震站在谢暄床榻前,安静地看着谢隋珠喂药的动作,精明的眼神不时闪过一丝疑惑。
但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