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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她不觉她是他的结发妻,而更像是从前那个靠着卖艺贴补家用的落魄知府小姐。
“你这是做甚?”沈霆琛眉头紧蹙,乔羽兮通红的眼眶却让他心一窒。
乔羽兮无言,扶着棺沿默默的看着身旁阿梓手中拿着的灵位。
乔雁书之位!
沈霆琛眼眸一震,乔雁书死了?
他跨步上前,看着那破旧的不成样子的棺材,不免诧异。
他只想小惩大诫,乔雁书怎么就死了?
乔羽兮望着他,语气的中疲惫感夹杂着更多的怆然:“一命还一命,王爷,可还满意?”
沈霆琛听着她讽刺般的语气,本有愧意,却还是冷了眼:“他的命怎有本王孩子的命尊贵?”
话一出口,沈霆琛稍稍愣了一下,想收回却又不可能。
乔羽兮闻言,眼底一片苍凉,看着沈霆琛目色空洞。
“那再加上臣妾的命呢?”
沈霆琛眸色骤冷,莫名惶恐:“你胡说什么?”
乔羽兮没有再答,默然得拖着那顶薄棺一步步前行。
沈霆琛看着她孤寂消瘦的背影,只觉心底忽然间空荡荡的。
他正要追上去,宫婢过来:“王爷,侧妃说不愿苟活了。”
芳音乃是吏部尚书之女,现还不能死,他只得先去西院。
……
乔羽兮紧紧抓着棺沿,每挪动一步就忍不住咳嗽连连,鲜血如红梅落入雪地。
沈霆琛曾说,无忧琵琶只为她一人所造,此生只为她一人倾心……
可这一切,都消磨在了无数个她等他的夜晚。
“王妃,您的身子……”阿梓扶着身形颤抖的乔羽兮,瞧着她嘴角的鲜血,哭腔不减:“阿梓去宫外请人,送公子离开吧。”
乔羽兮摇了摇头,抚了抚棺材,轻道:“雁书,当初长姐牵着你的手来到这王府,如今也该长姐亲自带你离开。”
一路走的断断续续,王府的宫道洒满了一路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