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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双眼还有些担惊受怕。
她也有不舍得,只是还来不及后悔,她以为死亡是缓慢的,可是她好像快失去知觉了。
眼前的人慢慢地看不清,化为茫茫雪白,亦或无尽黑暗,她分不清,却在努力地自说自话,克服着对死亡的恐惧。
如果,有下一世……
墨玦,我不会再遇见你的对么。
下一世,我会好好地活着。
我那么好心,司命一定会,会让我有一段好的命运。
听……听说,你与司命是朋友?
会……会让我好好地过下一生的吧。
呵,到时候,我要忘记你哦。
我会忘记你的,从此不再遇见你。
从此,不认得你。
墨玦慌了神,没发现一贯冷静的自己,也会突然冷静不下来。这是他第一次很想救一个人却无能为力,太痛苦。
怀中人声音愈见微小,呼吸细弱至消失,身体的温度恍若这院中大雪,冰凉彻骨。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这样选择,却更恨自己,为什么连她都救不了!
他垂眸看了一眼掌心的水晶石。
这一生他欠她的,永远无法偿还,他心头突然有了一丝悔恨,方才为何不曾明白她字字句句里的绝望。
不,是自己不想懂啊。
他以为那是错觉,他总有几分相信,羲月的话不过是说说而已,可惜竟然是自己错了。
羲月的身体本是几千年修炼幻化而成,而今显露真身,的的确确是狐妖一族唯一一只最尊贵的九尾狐狸。
她不该死的,他不该让她死。
他茫然地坐在雪地上,冷风吹乱了他的发,吹落了他衣上的血,思绪万千,他能回忆起初见她的时候,她望着自己的眼神,惊讶意外。
只是后来他是怎么从众妖的阵法里逃脱出来的是个疑问,那一段记忆就像被抹去了一般,他始终想不起来。
他只记得他醒过来,身旁只有一个茹玉。她是人,是普普通通的凡人,不会法术,她怎么救的他,他不知道。
这场雪越下越大,他的心也愈见沉重,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亏欠与愧疚。
是的,他欠羲月的,一生也无法还清。
那时候的羲月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他一眼,他恰好也在万千陌生面孔中看到了她,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