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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着他,似乎想要令他知难而退。
他轻叹了声,声音出奇柔和:“当年正盛的明家护不住你,如今转衰的明家难道能护住一个丝毫没有利用价值,瘫在床上的病秧子?”
如当头棒喝,啪嗒一声,紧攥的手再也握不住手机,紧接着又是一声嘭,她瘫坐在地上,屁股底下即使是柔软的毛毯,她却觉得身子发凉得疼。
眼底的流光,越发稀薄,她精致眉眼间,染着道不尽的倦意和伤痛。
终于,她似乎认了命,哑着嗓子,低下了高傲的头:“墨铭修,我跪!”
她只说跪,并没有说认错。
这点小心思,哪里逃得过墨铭修,但他却冷冷勾着唇角。
来日方长,接下来的日子,他有的是耐心,他要一点一点磨平她所有的劣根,让她诚心实意向死去的明夏认错!
在男人毫无温度的视野中,大气漂亮的远山眉拧起,小小的娇躯似乎忍着彻骨的痛楚,摇摇晃晃站起来,穿着破烂不堪的衣服,捂着前胸,勉强遮住重要部位,就这么赤着脚,一步一步走出去。
庭院前,瓢泼雨中,她站了好一会儿,才垂下眼,抿着快被咬烂的下唇瓣,心一沉,膝盖啪一声砸在砾石散铺冰冷地面上。
娇嫩细皮在冲击下,破了皮,渗出血,和着哗啦雨水,流下来。
而她恍若未觉,捂着胸口,腰板挺拔如松,她目视前方,撑着最后的倔强与骄傲,即使跪,她也是坦坦荡荡,没有任何愧疚。
她跪,是因为他以权压人,是因为遗憾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早早香消玉损。
雨,越下越大,滴滴打在地上,打在她身上,带着入骨寒意,身处其中,如遭磨人刑难。
似乎过了很久,明珠呈凝固状一直跪在那儿,也许是出现了幻听,要不然为什么哗啦雨声中,混杂进哒哒哒脚步声。
就在她恍惚中,头上砸下来雨点似乎被蓦地挡住,她被一团黑影罩下。
她眨了眨眼,眼上的雨水随之落下,她勉强抬眼,入目是男人弧度美好的下巴,但下巴线条实在过于冷硬,足以见主人多般难处,迫使她不敢接近,只敢远远看着。
“你知错了没?”
倾盆大雨中,男人淡漠嗓音响起。
声调平平,没有丝毫感情,仿佛评判人世丑恶的最高法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