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轻薄他的皇后,定会杀了你!”
“事实上,在你出嫁之前,闻人拓正是通过巩魅,打探到关于你和你皇兄的一切。”
听他如此说,纨佳反而冷静下来,“正好,本宫想知道关于我皇兄的一切,你整理成册,给我送过来吧。”
鄂伦眸光一黯,口气也难掩失望,“我以为,你更想知道闻人拓的一切。”
“我只对我关心的人有兴趣。皇兄是我唯一的亲人,知道关于他的一切,说不定我会记起些什么。”
“慕容纨佳,你不会想记起过去的。”
纨佳因他凝重而担心的口气疑惑,那银面具上幽深的双瞳,更是让她浑身不自在。
她烦躁地走向内殿,顺便撇下一句话,“晚膳我要多加两个菜,我还要新衣服,新鞋子,新首饰,新的胭脂水粉,还有关于一些梳理发髻和淮浏国皇宫礼仪的书籍。”
“你要这些做什么?”他忍不住又想起她躺在溪边石头上时,狡黠的笑。
她早料到,他会如此多疑。“既然你不让人与我交谈,我总该找点乐子吧?”
接下来,她要把自己训练成一个最得体最合宜的淮浏公主,免得将来有一日,面对慕容袭时,错漏百出。
他讥讽冷哼,真是个好借口!“皇后,你该不会连如何梳妆都忘了吧?”
“是,我的确忘了,我是一个全新的慕容纨佳。”说完,她兀自去了内殿。
他则僵坐在宽大的凤椅上,良久都没有挪动。
她曾亲口说,她此生最错的一件事,便是成了淮浏国的公主,有生之年,她期望隐居山林,不问世事。
他以为,她喜欢如此洗尽铅华,留在巩魅殿长居下去。
原来,她是彻底忘记了从前的自己,也忘了从前的痛苦。
纨佳深重的刀伤,成了粉中透白的疤痕,深秋细雨连绵,山中阴潮,疤痕奇痒难耐。为她看诊的李炎裕许久不见,鄂伦的寝殿,应该会有止痒药。
她已不记得自己有多久不见天日,脚步迟疑地穿过宫廊,以往看过多次的山洞奇景,竟觉得有些陌生。
鄂伦的尊主寝宫,就在她的宫殿前,入住巩魅殿之后,她却不曾来过。如果可以,她宁愿与他老死不相往来。
在宫廊拐角,她素雅的淡紫锦袍刚滑过地上的红毯,又犹豫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