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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香港飞中转站东京,已是当地时间下午13点30分,要在东京机场等到晚上20点40分,才转飞夏威夷。如果没有梦中那份遥远而神秘的憧憬,独自一人登上“非典”时期的国际航班,诺大的机舱上只有37位乘客。据说到美国境内还要封闭观察15天不发烧才能进入市区。如果没有一座爱的丰碑,没有坚定的选择,没有对理想的探索和心灵的追寻,没有生命本能的渴望,是很难渡过这份等待与煎熬。如果人类文明的厚重在罗马,才智的展现在墨哥窟,普渡性灵的宗教圣地在耶路撒冷,那么夏威夷在我心中,便是浓缩了自然景观与人文内涵、润物无声的自由乐土。
到达檀香山,夏威夷大学中国研究中心的冠树文(DanielCole)去机场接我,一个对中国文化比中国人还了解的外国人,喜欢京剧,还唱得很好,喜欢中国民乐,喜欢川剧变脸,一切都太中国化。
开了一部空调很大却小得不能再小的小轿车,奇怪我坐在上面如坐在他乡的腹地,既宽松又舒软。我侧面打量他,蓝眼睛,高鼻梁,和一般外国人没两样,只是他的面孔比别人生动,他最大的特点是不说话的时候像在抒情地流淌某种心声,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对一个外国人有一种审视的感觉。
我的行李很重,他提起时说“我很高兴你打算来一年。”我笑而不答。
尽管给我安排的是不错的房间,但我还是有一种洋插队的感觉。晚饭后,夏威夷大学政治系教授、博导周晓从家里取出一大堆锅碗瓢盆,装上他父亲为她炒的湖南酸菜、半袋大米等生活杂物给我,我真有些许兴奋和感慨。
夏威夷大学中国研究中心田承山教授开车带我去超市,买了4块蛋糕3.29美元,面条5美元两包,样样看来比大陆贵多了,只有橙子39美分1公斤还算便宜。
什么时候我自己也算起细账来了,在中国的家中,这些都是保姆的活儿。
最难熬的是时差了,与大陆相差18个小时,要好几天才能调整过来呢。
邀请我来的是夏威夷大学,想不到迎接我的,是一个热辣辣陌生的世界。
《曼哈顿的最后48小时(书号:113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