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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削好的苹果,“你先过来。”
高离谦顿了顿,带着两人进去了。
浊热的空气全向门口涌来,高离谦差点窒息,但并不多言,而是寒暄了半刻,赞美窗前的一株盆景。
“县长料到你要来的,所以让我守着,怕你错过机会,他自己在北京。”
年轻人揩揩嘴角的汗粒,“据说你是无缘无故让人顶替了广播站长的职务?”
高离谦开始有些担忧,害怕这卑微的助理无以解决问题。
但仔想,既然是县长的亲委,总多多少少有些代表的意味,就客客气气地坐在圈椅上,然后扯了扯衣襟。
“也不能那样说,总是有理由的,”高离谦转起一个果盘,拨开香蕉,啮了小小的一口,然后把焦点移在角落的花束,以缓解心脏的震荡带来的局促,“大概是县长有自己的考虑。”
“根本没有理由,时慧远前几日大学毕业归家,工作倒是有的是,而他偏偏看中广播站,可能这正是他的专业,而且县市的考核通不过,又不要他,只好去那里。”
年轻助理冷笑着说:
“重要的是,他是县长的外甥,就是再不如你做得好,也愿意让他试试。”
高离谦激起的希望的火花又让扑灭,并且是浇上了一盆冰冷的水,听着他的搪塞,一直很惶然,可又嗫嚅着。
“那么,再没有挽回的方式了么?”白绛云支支吾吾起来,“毕竟这实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实在不容易摆脱这样的痛苦。”
“其实,我们是不可能……”年轻助理想了想说,“这也不是盖棺定论了,你们最好回去商量,如果慧远心软退让,广播站还继续由你们管理。”
高离谦模糊地允了几句,然后随起身的楚闻研出去,重重地摔上门。
碎云让风撕得更烂,太阳仿佛只在这时得了势,射下密集的光箭。
青白的天,地平线处的黑紫的烟,合着漫游的雁鸟组成秋天的特殊的景色。
远处的珍珠塔静静矗立,细针似的顶尖时时浮现了往日他们在底下散布时的境况。
楚闻研冷冷地说:
“高高的珍珠塔在风吹雨打里还是保存下来了,看看前面的树林。”
高离谦和白绛云顺了她的手指瞧过去,公路的左边生着密密的枝叶稀疏的树,鸟雀躲在飘摇的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