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听罢楚氏的担忧,只说破点没事,修补一番就行了。
他是楚老爹亲弟弟的长子,楚老爹就兄弟俩,当年一起上山打猎,遇到了狼群,两人负伤侥幸逃回家,楚老爹经过治疗保住了命但瘸了腿,满仓他爹伤的重花光了家里所有积蓄,还是咽了气,他娘抑郁于心半年后病逝。
他那时才十三岁,把小她两岁的妹妹放到楚家,为了减轻大伯家的负担,孤身一人去外面做工闯荡。
吃过不少苦,后来再安集镇的铁匠铺当起了学徒。
师傅管得严,还藏着掖着不肯教真本事,脾气还差,经常虐待殴打学徒,他说是学徒不过就是个打杂了,别人熬不住,他一干就是十几年,前两年管吃喝一月只给几十文,后面才好点,一月能那个一百多文。
给妹妹攒够嫁妆后,他就辞了工,在家跟着楚老爹和柳氏种地,刚松快两年,楚氏就发现了赵婆子弄假药给原主吃,为了攒钱给原主治病,他毫不迟疑的回到了黑心铁匠铺。
原主买药的钱,有一半是他出的。
楚氏很是愧对自家堂弟,“满仓,你来姐这是师傅准的假吗?”
楚满仓低着头不吭声,柳氏摇头叹气,“那个周扒皮怎么可能准假,他担心我非要跟着来,是偷跑出来的,他等会儿就得出发,连夜回去,搞不好又是一顿鞭子。”
挨鞭子都是轻的,楚满仓一想到师傅后背就疼,前些年时脾气大,有次妹妹病重,他去跟正在打铁的师傅请假,他不准还咒妹妹早死早托生,他刚顶了一嘴,就挨了一下。
师傅拿他正在锻造的铁块,尚未冷却的铁坨子打他,皮肉烧熟的滋味他一辈子都忘不了,十年了拳头大的疤依然狰狞。
这事楚氏也是知道的,不想他再遭罪,“娘,小柔的病好了,满仓就别回去受罪了,在这还能帮着我把屋顶翻修一下。”
柳氏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她从未逼过这侄子,奈何他是个知恩的,非要回报他兄妹二人的养育之恩,这年她嘴皮子都磨破了,他都不肯辞工。
楚氏一提,柳氏就同意了,再次劝说。
楚满仓想着回去左右都要挨打,干脆帮堂姐修完屋子再回去,堂姐治病要花大把银子,铁匠铺虽然辛苦,但工钱还可以,万万不能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