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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从嘴角止不住流下来。
牧时冥心不由一紧:“怎么回事?”
林依慌忙去擦,哑声解释:“太害怕,咬破舌头了。”
她一说完,除了牧时冥,所有人都笑了。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玩车玩到咬舌头的!”
“太怂了吧!”
他们的哄笑让一身灰尘的林依更添几分狼狈。
她知道,车队的人讨厌她除了因为牧时冥,还因为林小冉。
他们和林小冉的关系很好,林小冉死了,他们自然更不待见她。
林依摘下头盔轻轻放在一边,忍痛看着面色铁青的牧时冥:“回家好不好?”
她真的快撑不住了,再不吃药恐怕她就要晕倒在这嘲弄声中。
牧时冥看着林依苍白如纸的脸色只觉烦躁,他冷硬地挪开眼:“我的车从不送废物。”
闻言,林依心像是被一跨巨石砸中了一般,说不出话。
她只能安慰自己,他不送也好,免得看到自己病恹恹的模样。
她强撑着站起身,在众人谈笑中踉跄离开。
牧时冥蹙眉握拳,看着那瘦弱的背影消失,心中的烦意不仅没少,反而更多了。
走出赛车场地,林依却已撑不住。
她扶着路边的消防栓,泛白的嘴唇开始颤抖。
林依看着晴空万里的天空,身体渐渐发凉,痛意在此刻好像一下子翻了数倍。
想起检查报告上“胃癌晚期”四个字,她只能苦笑一声。
不知道牧时冥会不会恨一个快要死的人。
林依阖上眼,硬生生扛过一阵疼痛。
手机在这时响起,是医院主治医生的电话。
“喂。”林依无力地张了张口,“李医生,你好。”
“林小姐,医院这边还是建议你尽快手术。”李医生开门见山道。
林依吞咽了一下:“成功的话,我还能活几年?”
李医生声音低了下去:“两三年,如果恢复好的话,会更长。”
林依沉默了一会儿,轻道:“谢谢您,我会考虑的。”
挂断电话,林依艰难起身,叫了辆车回到家。
一连三天,牧时冥都没有再回过家。
直到药快吃完,疼痛无限袭来时,林依才真正考虑要不要做手术。
但想到牧时冥,她又觉得手术没什么意义,从一开始,时间对于两人不是用来增进感情,而用来相互折磨。
可是她还有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