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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哭声,和着雨声轰鸣,就像贺兰瓷的泪,汹涌的要把这世间淹没。
贺兰瓷哭到最后已是没有泪水。
她就这么抱着贺珣,给他讲他最爱听的故事,一遍接着一遍,讲到声音沙哑也不肯停。
大夫见状也不忍心,直到第二天,他看见贺兰瓷仍然抱着贺珣,一动不动,如同石化。
大夫自诩见惯了生离死别,也红了眼眶。
他对贺兰瓷说:“送他走吧。”
贺兰瓷没有动。
“别让他再留恋这个世间了,”
大夫叹息:“你的不舍,只会让孩子也无法安息。”
“让他走吧。”
贺兰瓷定定的看着他,两行血泪无声得淌了下来,被她惨白的脸衬得触目惊心。
她张了张嘴。
“好。”
这声音如同砂砾摩擦般粗糙,令人发惧。
大夫大惊失色。
贺兰瓷抱起贺珣,曾经轻而易举抱起的重量,此刻却让贺兰瓷直不起腰。
她蹒跚着步子,向城外走去。
天,不知不觉飘起了雪。
是初雪。
贺兰瓷拥着贺珣来到荒郊野岭的北山,她的手已经僵硬,没有知觉了。
她抬头看着漫天的细雪,洁白无瑕。
她贴着孩子青紫的脸,小声的说:“珣儿你看,是雪。”
“阿娘之前说过等你好了带你玩雪,一直没有时间,你不会怪阿娘吧……”
贺兰瓷忽然感觉好累。
她想,珣儿也累了,她该让他休息了。
贺兰瓷徒手扒开杂草和碎石,没有知觉似的挖着,一双手不一会儿便残破不堪。
眼泪毫无征兆的砸了下来,她一捧一捧的挖着,每一捧土都倒映着她与贺珣的点点滴滴。
从生下来的第一声啼哭;第一次喊阿娘;第一次生病;第一次走路……
鲜血和眼泪混合,将土壤浸得猩红,就像连土地都在为她哭泣。
终于,才勉力挖出了一个小坑。
她轻轻的将贺珣放进里面,他蜷缩在小土坑里,是那么的小。
她为他整了整衣服,突然发现他手里紧紧攥着什么。
贺兰瓷打开一看,是他脖子上那枚玉阙。
她顿时泣不成声,看着贺珣的脸连连点头道:“好,阿娘替你给阿爹。”
最后,贺兰瓷忍着巨大的哀恸,颤抖着附上最后一培土。
这个墓远远看过去,就像一个微微隆起的寻常的小土包。
和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