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及接受这突如其来的离别,她拿起茶碗喝了一口茶水,随后进了内室,没一会,拿了一袋银子递到明月手上。
她眼里似有波澜,启口说道:“回去是好事,起码不在这乡野之地,但愿别再受苦了。”
“这些年,大娘都看在眼里”
一旁的小婉已经泪眼婆娑了。
明月没来由的喉咙哽住了,她想笑出来,可是怎么也只是扯动了下嘴角。
她从左手腕脱下了个手镯,手镯成色极好。她拿起王大娘厚重的手把这手镯套了进去,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
“大娘,明月也没什么可以拿来报答你的。唯有这个手镯,曾是我母亲戴过的,现在把它赠与您,明月希望大娘,好好收下,这才不负明月的心意。”
说罢,她深深地鞠了一躬,地板砖里落下了一滴水花。
吕知是隔壁私塾的教书先生,明月常常跑去窗户看先生教书。
而先生从来没有驱赶过明月,反而叫明月进来在一旁坐着听。
当窗边的小树苗逐渐长大越过窗台时,明月也就学会了写字,学会了何为正心修身。
老宅中唯一好的是有个书房,藏书许多,学会识字后,明月就回到书房自己看书。
每当有明月不懂的字或是不懂的意思时,她总会跑去问吕先生。
吕先生也对这个好学的学生喜爱,每次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吕先生常对明月说,女子也可以上学,不该用那些腐朽的规矩来束缚世人。
正是因为有这样一个好先生,明月才学会在书本上知晓了许多天地。
她们来到离私塾不远的一所房屋,这是先生的住所。
叩响了门,随后一名年轻男子开了门,看到是明月,还没等到男子开口,明月先说了:
“先生,明月是来与您告别的。”
男子仔细思索后,清朗地笑了起来,
“也好!”
“此去经年,勿要行坏事,但行好事,勿问前程。先生知晓了,你可放心回去罢。”
明月深深地看着吕先生,随后轻笑起来,往先生行了个礼。
“望先生珍重。”
他在日光余晖下看着明月,他没有立即关门。
等到太阳渐渐熄灭在大地上,明月两人消失在小路尽头后,这个浑身透着一股清逸春风的书生,轻轻叹息了一下。
“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