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药碗的手紧了紧。
“我没必要骗你。”
谢怀仪清楚,但无法接受。
明明那么多大庸战士都看见她是被魏攸刺杀,怎么就成了通敌?
被加上这样的罪名,爹娘怀恩又该怎么办?
谢怀仪满心担忧,直接下榻往外走去。
魏攸本想拽住她,又怕扯到她伤口,只能挡在她身前:
“你以为你回去了,就能摆脱污名?”
“谢怀仪,没人会信你。”
他的话如重锤砸在了谢怀仪心上,她沉默了瞬:“最起码我的家人会信。”
盛景明也会信……吧?
想到那个男人,谢怀仪眼里闪过抹复杂。
魏攸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说:
“我欣赏你的能力,哪怕你是女子,只要你留下来,我也可让你做离国将军。”
“谢怀仪是大庸子民,生是,死也是。”
谢怀仪毫不犹豫,绕开他走了出去。
魏攸没有再阻拦,只是垂眸看着手中的药碗。
暗卫走进来,见他如此开口问:“殿下,为何不杀了她?”
魏攸手腕翻转,将汤药尽数倒在花盆里,才徐徐开口:
“我和她不是敌人,只可惜道不同,只能陌路。”
……
另一边。
谢怀仪离开后才发现自己身处大庸边陲小镇。
她寻了家店铺换回男装后,一路疾驰朝京城而去。
一路上,关于谢怀恩外通离国,背叛大庸的传言如洪水般,淹得她几乎窒息。
而心口还未痊愈的伤,也因为连日来得快马赶路再次撕裂。
但谢怀仪不敢耽误片刻,随便用布条包裹便又上了路。
一连五日,她终于看到了大庸京城的城门!
谢怀仪松了口气,下马走到城门前刚要自报家门。
就听守城将士一声怒喊:“谢怀恩,是叛徒谢怀恩!”
紧接着一阵锵鸣声起,无数刀剑对准了谢怀仪。
谢怀仪看着他们眼里的恨意,心里一阵刺痛。
却还是强装平静:“我没有叛国,我要见陛下!”
……
出了正月的天,已经渐渐回暖。
路上的雪化成了水,染脏了谢怀仪身上的白衣。
清和宫内。
谢怀仪跪在地上,双眼直直望着高位上的男人。
不到一月,却隔生死。
她心里百味掺杂,有好多话想说。
然而还没开口,就听盛景明冷漠的质问:“谢怀恩,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