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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灰。
凌霄缄默无言,只是细心为芸汐捻好被褥。
许是醉酒后胆子也变大了,芸汐开始紧捏着他袖角,不愿他走。
凌霄揉了揉她头,无奈道:“汐儿,莫要胡闹。”
芸汐却像听不见,只自顾喃问:“师尊也是人,也会有人世间的感情,可为何就不会对我动情呢?”
凌霄沉默片刻:“我是你师尊。”
芸汐心里酸涩,抓着他衣袖的手更紧:“若是你对我没有感情,为何在宗门试炼时偷偷帮我,为何在我受伤的时候照顾我……”
凌霄越听,脸色越冷,直接扯出袖摆:“是你多想。”
听到这句话,芸汐眼眶泛红。
凌霄转身向外走去,发觉身后细微的抽泣声,无声叹了口气,又折返回来。
他回到芸汐床边坐下,声音轻柔:“哭什么?”
芸汐噙着泪水,再次发问:“师尊当年为什么要丢下徒儿一人?”
凌霄陷入沉默。
芸汐读懂了他眼中含义,抹去眼尾的泪珠:“师尊想我步入仙途,不沦落凡尘之中,徒儿明白,也会谨记教诲,做个无心无情之人。”
说完,她将被褥盖过脸,慢慢转身向着无人的一边,闭上了眼。
凌霄看着这般的她,许久才起身:“好好休息。”
回到无心殿的院中。
凌霄伫立于漱玉池边,望着空中凄静迷离的夜色,眉宇间萦绕着愁绪。
另一边,芸汐却缓缓睁开了眼。
其实她根本就没醉,只是有些事情困扰了自己多年,索性就装醉问个明白。
只可惜,“是你多想”四个字,彻底打破了她这百年来所有的幻想。
思及此,芸汐的眼眶又有些湿润。
一夜未眠。
天刚破晓,芸汐掀开被子下床,想起昨夜的事情,她敛眸自嘲:“愚蠢。”
之后依照凌霄的吩咐,去往无心殿的书阁奉还心经。
书阁寂然无声。
窗外袭进来一阵凉风,吹起了案台上被书经压在下面的一副画卷。
芸汐走进将画卷抽出,却在看到画上内容时微微愣神。
那是她儿时给师尊的作画,没料到竟然还在……
芸汐心底有一瞬间的悸动,而后放下心经快步离开。
转眼,便到了结道侣的日子。
天宗门的不少弟子纷纷带着自己道侣前来姻缘树下结缘。
芸汐站在不远处的石崖